上篇貼文提出一個觀點,就是「政治」實際就是管理「集體情緒」。這是我對「政治」的重新定義。為何我會作出如此的定義呢?
孔子日:政者,正也。子帥以正,孰敢不正?對孔子而言,政治就是領導人行正道,作為全民的表率。
孫中山對政治的定義開始變得工具性:政是眾人之事,治是管理,政治就是管理眾人之事。
政治在西方政治學而言就是行使「強制力」(coercive power)的問題,即相對於經濟學的自願交換,政治就是利用強制力來作資源分配。在民主國家,強制力必須是經過全民授權的政府行使才有正當性。
當以上所論的政治仍是一種有秩序的「權力」運作時,當今的論述慢慢將政治與非理性、非專業、非法律、民粹等概念扯上密切關係。任何出現想跳脫既有秩序來處理問題之意圖,就會被賦予「政治化」標籤。大學要不要漲學費,不是學校財政問題,是民眾的反應問題;燃油漲價不僅是國外原油漲價所帶來的成本問題,更是中油管理不善,使民眾反感的問題。縱然以上種種問題皆有箇中的實務因由,也牽涉管理弊端,但對大眾而言,就是感覺「不舒服」、「不爽」的問題。而現在政客及官員的工作就是如何使大家「舒服」一點,所以就不能用既有的方法處理問題,就是不斷否定既有秩序來處理問題,即是一般所指的「政治手段」(如凍漲學費)。以此來(暫時)撫平民眾的情緒。
不管是有民主的台灣,還是沒有民主的香港及中國大陸,政治的涵義越來越是管理大眾「集體情緒」。在現今資訊發達之世代(特別是互聯網出現後),每天都有人在「煽動」「集體情緒」,官員就是疲於奔命處理「集體情緒」,現在流行的「危機管理」某程度上就是擺平集體情緒或集體不安。我雖然用「煽動」一詞,但這並非全是貶意,因為在政治市場中,你不煽動一下,沒有人會管你,也達不到你想人家注意的目的。
其實大部分人「心理上」都不愛「政治」,但有趣的是,正如亞利士多德所說的,人是政治動物。人的行為是非常政治的,因為人總是愛跳到公共空間「公議」事情(包括人家的私事),說「是非」,不知不覺製造公眾壓力及情緒。
當人們越來越對既有制度不信任時,他們必然會「政治化」地要求打破既有秩序。雖然過去的歷史也是如此,但現在好像大家都愛「破而不立」、「立而不用」,永遠都在集體情緒中徘徊.....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